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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槐凶魂 [複製鏈接]

古槐凶魂+ e" e$ ?; M* h& B$ {' z8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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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已過三十好不容易找了個媳婦,我也該結婚了,只是這房子又成了讓人發愁之事,買房吧,買不起。想想真恨自己沒本事,那樣多的高樓大廈,竟沒有一間屬於我。經朋友介紹,在離縣城不遠的古槐村買了一處農民兄弟新蓋的小樓,只花了十萬。當初那農民兄弟說出十萬時我以為我聽錯了,愣愣的看著那農民,結果他以為我還嫌貴,便又說了一遍,十萬不貴了,你到哪兒能花這個價買到這樣獨門獨院的小樓呀!就這樣很快成交了。我也曾問過那農民為什麼如此低的價格就把房子賣了,那兄弟說:“村裡批的宅基地沒花多少錢,蓋房也只用了九萬,十萬不賠當然也不賺,只是落個白忙罷了,這會兒信用社催我還上前年賣種子化肥的貸款,催得太急,只好把這房子賣了。” & S& c0 A# [9 S
  我有樓房了,高興得不得了,拉上未婚的媳婦——柳兒來到了我們的家,站在樓上向下看去,鄉村景致,給人以田園風光的美感。我不經意的走到西窗下,西窗下一棵茂盛的古槐,我對柳兒說道:“這古槐村大概就是因這古槐而得名的吧。” 6 d' ^( ^/ U& a# q6 X
  柳兒不作聲的走了過來,向樓下看了一眼,只說道:“這樓陰氣太重,怎麼這座北面南的樓,卻又怪怪的在西側開了這扇窗子呢?這窗沒有任何益處,傍晚還會西曬。”
/ a& T1 u8 W. |  “行了,多一扇窗子有什麼不好,傍晚時拉上窗簾也就不會西曬了。” , L! k$ c' B7 A( r) r" |
  柳兒沒有說話轉身又去看別的房間了,我仍看著那古槐,這古槐粗壯而枝繁葉茂,大概也有上千年的樹齡了。真是一處好景致,心裡想著便關上了窗子,就在我關窗子時隱隱的在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,那女人身著古裝,衣衫被撕了開來,兩隻挺身而白嫩的乳房袒露著,兩乳之間有一個大窟窿往外冒著血,那頭似有似無的卻看不太真。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卻沒看到什麼古裝女人,只見柳兒站在正對西窗的東墻下看著什麼,“柳兒,看什麼呢?”
1 ^0 l0 t0 r- r* B2 T9 k0 O  柳兒轉過身來,“你不是說是新樓嗎?這裡怎麼有幾行字?你來看。” $ k/ O4 y% D) D
  我走了過去,只見那東墻上寫著:“月圓陰雨夜,重簾落西窗,樓外聽嬰泣,切莫開窗望。”看了這字我心裡又是一顫,又想起剛剛在西窗玻璃的反光中看到的古裝女人的影子,難道這有什麼關係嗎?心裡也不由的害怕起來。 . @5 u" h/ T" Q7 g+ s+ R
  但我畢竟是男人,我要是先露出膽怯,那柳兒哪還敢住在這裡,恐怕娶媳婦的事又要泡湯了。我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,“走,去問問那農民兄弟。” # B. V# R7 o: A& A+ B
  我帶著柳兒來到了農民住的院子裡問這件事,那農民答道:“這房剛蓋好以後,也曾租給過一對年輕夫妻,那男人喜歡胡寫些什麼,沒準這是那男人亂在墻上寫的。” ' Q- U9 }3 x" q4 h
  我又問,“他們為什麼好好的卻又不租了?”
; B0 ?2 q. c; W2 E* f' \  那農民搖了搖頭,“這裡的事我也不太清楚。先是聽說那女人懷孕了,後又聽說那女人墮胎了,再後來他們便搬走了。也許是那女人墮胎以後身子虛,在這裡離他們家人太遠不好照料吧。不過他們前後住了也沒半年的時間,所以這樓還應該說是新樓吧。”
. M& j( I! i" f7 F/ v  看得出來,那農民沒有說實話,想必先前租房那夫妻搬走必是有原因了,只是這農民不肯講。 ' m$ h/ h6 o/ ^
  他不講,我也沒法子,錢已經交到他手裡了此時想不要這房子了也是不可能,畢竟十萬呢?十萬是自打我大學畢業以後省吃儉用一分一分攢出來的,絕不可以白扔掉呀。 ( a5 a% Z$ f! a, v! T8 |) B
  心裡雖說有些害怕,有些犯嘀咕,但畢竟我是讀了大學的人,我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鬼神之事,我才不信呢? % {  Z3 L9 c- a" m  i$ _
  就這樣又花了十萬來裝修這房子。兩個月以後我把柳兒娶進了門。這裡成了我們的家。   {) g. J& v; @$ `0 i&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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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新婚蜜月我帶著柳兒去了泰山,柳兒對神仙佛爺很是虔誠,逢廟必拜。在泰山寺裡我們遇到了一位老僧人,他見柳兒如此虔誠,便走了過來與我們攀談,“施主,是新婚吧!”我們點了點頭,“施主的住所可是新居?”我們又點了點頭,“那新居陰氣太重,施主可要保重呀!”
( {5 `* \, g9 I6 @9 ?& [  我心覺好笑,疑這老和尚是要哄我們抽籤算命。便問道:“何以見得?” 4 Q. _2 m) O* {$ _/ X
  老僧人慢慢的說道:“施主若不信罷了,只是為了施主居家安康,勸施主若新居有西窗的話,千萬重簾掩住,莫要打開,尤其月圓陰雨夜,卻是萬不可打開的呀!”
! G3 J$ ]" b9 b. T  “尤其月圓陰雨夜,卻是萬不可打開。”這話對我和柳兒都是不小的震動,這和那東墻上的字,怎麼說法卻是如此的相同呢?我和柳兒對視著,我看出了柳兒心中的不安。我忙向老僧人施了一禮:“謝過師傅。”拉著柳兒便走了。
! O$ ?1 J3 G* k( P' v  邊走柳兒邊嘀咕,“一進那樓,我就覺得陰氣太重,現在老僧人從咱們面相上都看出了吧。還有那東墻上的字與老僧人說的話也是那樣的一樣,恐怕這樓不太乾淨,否則那農民也不會十萬就賣了。”
; b0 ~, l0 L( ], G  “那你說什麼辦?買已經買了,錢給人家了。”柳兒一時答不上來了,見柳兒那可憐巴巴的樣子,我又安慰道:“你也是讀了大學的人,怎麼相信這無稽之談?” 1 S% v: X# r% R7 ?' q% ]
  “可是,可是,……”可是了半天,柳兒才又說道:“那東墻上的字,和那老僧人的話,為什麼會如此相同。” ) _: P  Z% O- ^
  “巧合,巧合。再說他們都說開那西窗不好,咱不開就是了,還能有什麼問題。” # {; N( e& d) f4 U. W# k. c, G
  柳兒也真的沒辦法了,她總不能因為這房子的事與我離婚吧。就這樣我們度完了新婚蜜月在那小樓裡住了下來。 $ V2 |$ P/ B3 z8 [! D- s( d' g
  開始我們謹慎的遵循著,“重簾落西窗”的說法,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那西窗上的窗簾從來都是不敢開的。 / E* B9 t0 c- ~$ I3 U
  一年過去了,我們好好的住在小樓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,也許沒趕上過月圓陰雨夜吧,反正沒聽到過那嬰兒的哭聲。慢慢的那“重簾落西窗”的說法也就淡忘了。從那日把西窗的窗簾摘下來洗過之後,也經常的把西窗打開來。但不知為什麼每次我關西窗時,總覺得有點怪怪的,總有那古裝女人的影子出現在窗上。當然這些我是不敢對柳兒說的,柳兒已經懷孕了,嚇著柳兒可是不得了的事情。
, g' y: h) k4 z) }' E  我也曾試探著問過柳兒幾次:“你關西窗時,看到過什麼嗎?” # M' R( e0 }4 i" Y6 F; }
  柳兒並未起疑心,爽快的答道,“沒有呀!”
' V: c: T* T; s/ E) o  我心疑是我眼花和潛意識中的膽怯,使自己產生了幻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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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日,算來是陰曆七月十五,恰是月圓之夜。下起了雨,雨很大,聲很響,柳兒懷孕本就反映厲害,全身不舒服,這雨聲攪擾得更是難以入眠了。好不容易迷迷的剛要睡去,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,斷斷續續的哭得叫人好不心煩。柳兒不耐煩的說道:“這是誰家大半夜的讓孩子哭什麼?”顯然柳兒早已忘記了“月圓陰雨夜,重簾落西窗,樓外聽嬰泣,切莫開窗望”的句子。
4 v* V7 V4 P8 Q+ I, f  柳兒煩躁的打開了燈,那哭聲更近了,就像是在西窗下面。只聽到孩兒的哭聲卻聽不到大人哄孩兒睡覺的聲音。東墻上的字,老僧人的話都不斷的出現在我腦中,但我卻不敢在柳兒面前露出一絲一毫,我只說道“準是棄嬰,在這風雨夜裡誰家這樣狠心,把孩子丟掉,若沒人管,這一夜孩子必沒命了。” , I1 I( T6 {1 T- V7 r
  “是呀,如今的農村人就知道要兒子,常常是生了女孩便丟棄了,真可憐。”柳兒也這樣說著。不由得我們倆人來到了西窗下,想看一個究竟,窗簾未開,突然我卻似乎又看到了那古裝女人的影子,心裡不免一陣緊張,一時之間我不知這西窗的窗簾該不該打開。即害怕又好奇,最後好奇心,還是驅使我決定打開這窗簾。事後想一想可怕,人的好奇心真可怕,好奇心常常會把人們帶入危險之中。我慢慢的拉開了窗簾,只見一個白白胖胖的胖小子坐在槐樹的樹叉上,正在那裡哭泣著,不容我搞明白,孩子怎麼會被丟棄在槐樹上時,只覺得房間裡的燈一亮一暗的閃動了幾下,只見一道紅光,從我家西窗飛出,那嬰孩張著口恰把紅光吸了進去,隨著紅光的吸入那孩兒的臉由白變青,又由青變紅,紅光被他吸盡了,那孩子似乎又長大了許多,然後是一陣鬼一般的凄厲的大笑那孩子隨著那可怕的笑聲消失了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 ( v( P  @  T! P( @1 P
  看到這些我的頭髮都豎了起來,全身的肌肉都變得緊了,腦門上,後背上覺得一陣一陣的發冷。我看了一眼柳兒,柳兒仍是原來的樣子,她說道:“你看到什麼了嗎?怎麼那孩子卻不哭了,這笑聲是那孩子發出的嗎?怎麼這樣笑?還有咱家的燈怎麼回事,一亮一暗的。讓我覺得有些可怕”原來這一切柳兒並沒有看到,只有我看到了,怪呀,怎麼會只有我看到了呢?難道又是我潛意識中的膽怯讓我幻想出來的嗎?
( x- J5 a' a, G/ h/ ^  我什麼都沒對柳兒說,只輕聲說道:“可能是下雨使電不太穩定,這畢竟是鄉下,我們去睡吧。”
( x& d! G5 x3 F3 w4 D  柳兒皺了一下眉頭,對我說道:“不知怎麼,我突然一下子感覺很餓,很餓,很想吃東西。”
4 n! Z& ?" x( `4 M0 w  x* h  我看了一眼柳兒,柳兒的妊娠反應那樣厲害,一直見吃的東西都噁心,怎麼突然這大半夜的餓了呢?唉,孕婦的事,誰能說的準,我只好下樓去給柳兒搞吃的。
% }9 m1 N- p5 Y3 F  樓梯上的燈不知出了什麼問題,我按了好幾下開關,燈都沒有打開,我只好摸黑下樓了,樓道裡靜得很,我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,腳步聲也顯得異常的沉重。黑暗中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,他的頭顱比以往清楚了一些,但看上去還是比身子顯得虛幻。我不斷的告戒自己,這只是幻覺,世界上絕對沒有鬼魂之類的東西,儘管這樣我還是被嚇得心提到了喉嚨。好在那影子只是一瞬間,一晃又不見了。 6 f, A4 T4 p( Q( l9 e% W. H4 U  k
  來到廚房,胡亂的整了些吃的東西,端著上了樓來,到屋裡真真的嚇壞了我,我又看到了那個影子,她站在柳兒的身後,兩手掐住柳兒的脖頸,長長的紫黑色的指甲已銜入柳兒的皮肉之中,柳兒的脖頸上往外滲著血。和那古裝女鬼胸前大窟窿裡冒出的血一起流到了柳兒身上,染紅了柳兒的睡衣,柳兒用力的搖著頭,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,我嚇得端在手裡的盤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。
6 ]. D# p, c. A- p! k  E5 h6 e2 d  柳兒用力的咳了兩聲,“你怎麼了,怎麼慌得連盤子都落到了地上。” ) f9 b( ?2 g1 T, ~# E/ ?' G- C9 \# G* Y
  “我,我……”我不知該怎樣說,抬頭看去,已不見了那女人的影子,柳兒身上也並沒有血跡,緩了一口氣我又才說道:“柳兒,你沒事吧,怎麼咳了起來?”
( {3 V' h2 s' i  V' d  “不知怎麼搞的,就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嚨,上不來氣。現在沒事了,好了!” 6 p' ]0 Y/ h$ q
  聽了柳兒的話,我心裡又是一振,看來真的有鬼,如此說來,我看到的那些絕非我的幻覺,只是柳兒她看不到,卻能感受到。她感受到了嬰兒的哭聲,嬰兒的笑聲,她感愛到了那女人掐住脖頸。她感受到的與我看到的完全相同,難道不是有鬼嗎?此時我更不敢對柳兒講些什麼,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,你還餓嗎?這樣吧,咱們一起下樓,我再做給你吃。” . V' K& h$ ^; t/ F2 I
  “不,不用了,這會兒又不覺得餓了。”
' U4 O3 m3 Q! {8 S0 }  我不敢離開柳兒,也沒去管那地上的碎盤和湯飯,又重新摟著柳兒回到了床上。夜黑如墨染了一般,我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睡意,再說也真的不敢睡去,心裡一直在想,怎麼辦?我該怎麼辦?無論怎麼辦,我必須先讓柳兒離開這裡,離開這可怕的地方。 ) r; L& r8 x6 Z; g. _7 H
  柳兒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,她依在我的懷裡甜甜的睡著。 9 r: e2 ^4 f! c7 `- y2 w  v/ w7 r( Y
  天亮了,我起身來收拾了夜裡打碎的盤子,和灑在地上的湯飯。準備好了早餐。柳兒也起來了,我裝出為難的樣子對柳兒說道:“最近我可能要出去幾天,你看我不在家,誰來照顧你呀,不如你先回你母親那裡住一段時間。” - h; }5 f. {6 ?
  出差本就是常事,柳兒也並沒有產生什麼懷疑,便點了點頭同意了。 " {2 ~" y2 q3 {: @% v
  我把柳兒送回了家,跟單位請了假沒去上班,又回到了村裡,我一定要弄清這樓裡到底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。
# i  {" m; Z* E: A# K  首先我找到了賣給我房的農民,我開門見山的說道:“哥們,這房子到底有什麼問題,你實說吧。到現在了,你再敢騙我,我把你一起拉到這樓裡讓鬼吃掉。”
% G' e- O4 b9 H+ d8 a* t  那哥們臉一陣紅一陣白的,“兄弟,不是我存心騙你,你也知道,我們農民蓋個樓不易,誰想也不知得罪了那路神仙,這樓裡竟然有了些不幹淨的東西,先前租房那對夫妻說是見了鬼,後又說他老婆懷的孩子也變成了魂胎,還找了一個通些法術的老婆子才把那魂胎解決掉了,這事沒多少人知道,我想要是再租出去的話,沒準兒知道的人就會多起來,還是盡快的出手好,所以……。事到如今,你說怎麼辦吧,你給我的錢,我已經還了貸款。” $ z+ n+ w0 P# A9 r1 y2 E2 j/ A' i4 Q
  明擺著,他是在說,要錢沒有退房不可能了,我還有什麼辦法呢?“你告訴我,先前租房那人搬哪兒去了?叫什麼名字?”
/ W7 H) ^- `4 V- J  “這我可真的不知道?” 4 p- K3 ]! I) D: Q2 N- `
  “你既然不認識他,又是怎樣把房租給他的?” - j# j% N# u5 o& y# Y0 d
  “是我們這村裡周保財給搭的線。你去找周保財問問吧。”
& r6 u- {, R5 h  沒法子,我只好又去找了周保財,幾經周折總算找到了先前租房的那哥們,我對那哥們講明了來意,又講了我們所遇到的事情,那哥們說道:“我在東墻上留了字,讓你們不要開窗,怎麼你們偏偏開了那窗呢?”
4 P% \  |& `% o5 Y  我抬眼看著那哥們,“第一是住了一年多都沒出事,第二是好奇,所以……”我無奈的搖了搖頭。 7 U' N7 [9 ~& t' V+ q" f/ E. s" x
  那哥們繼續說道“我們和你的經歷差不多,我勸你盡快回家,看看你老婆懷的孩子是不是出了問題。” $ j( n! h: I+ |" R, @, b
  一聽這話我吃了一驚,“會有問題嗎?” ) V1 B. o7 I5 ]0 _& {8 N
  “說不準,不過我想,你們已經難逃此劫了,你看見那紅光應該說是你老婆腹中胎兒的血光,胎兒的骨血已經被那小鬼給吸食了。現在恐怕你的孩子已經是無骨無血只剩下一個魂了。”
8 L' C1 ?2 ^% |9 M/ u8 ]+ Z3 f7 q2 h  “為什麼?怎麼會這樣?”我睜大了吃驚的眼睛。
: v8 i) k5 d; s# o: W5 R1 \% t. R% J  “你別忘了咱這可是山東陽谷縣呀。” 1 L/ t1 z* e/ B. U! H
  “陽谷縣又能怎樣?難道是因為陽谷縣就鬧鬼不行?” ! t8 t& i" V" n/ g1 L. m" {
  “在宋朝時期歷史上,這裡曾有一個很有名的人物,那人在這裡殺了他的嫂嫂。”
) W; {, \# _, t* D4 A- f+ N7 O  “你說的是武松?” 7 w* \7 F& _( I
  “正是!只是武松並不知那時他嫂嫂潘金蓮已經有了身孕,潘金蓮淫蕩,死了也就罷了,只可憐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,也因此胎死腹中。武松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後被發配去了孟州。四鄰只好幫他把潘金蓮草草的葬埋了,就埋在了那樓外西窗下的古槐下面。潘金蓮死於非命無法投胎轉世,她和那個尚未出生的胎兒的魂魄便依附在了大槐樹下,成了古槐下的凶魂。月屬陰,月圓之時屬大陰,且再逢下雨便成了極陰,凶魂在極陰之時最易出來做惡,害人性命。這就是自我搬出那鬼樓之後所能了解到的所有的事情了。我也是好奇心的驅使,才使我要去揭開這件事,只是已經快兩年的時間了,我仍不知怎樣降住那凶魂。”
" _+ s% t& x5 {  這哥們草草的給我講了這些,我的心裡越發的害怕起來,不降住這凶魂,我的二十幾萬不白扔了嗎?更可怕的是柳兒腹中那孩子,那可是我的骨血呀!我魂不守舍的告別了那哥們返回了小樓。愣愣的不知該怎麼辦?嘴裡不斷的小聲說道:“這樣漂亮的小樓,怎麼就是凶宅呢?”“潘金蓮,你活著時害死了武大,難道你死後還要害死多少人不行嗎?”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,不行?我這樣不行的,我必須馬上去找柳兒,帶她去醫院,檢查一下我們的孩子。
) e- P/ l8 T4 S$ d  我慌手忙腳的跑到了丈母娘家裡,柳兒看見我愣住了,“你不是要出差嗎?怎麼沒走?”
, K6 j& ^7 ]6 R- V% S  柳兒這一問,一時間我又不知該如何答了,想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我還是不放心,我想先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,孩子大人都平安,我才走得安心。” # r4 B* p4 E/ e. K; q, ^  f/ O4 @
  柳兒笑了,“虧你還這樣惦記著我們娘兒倆。”
) v7 U8 @/ a; o/ o9 u9 ?' m  果不其然,檢查結果很不好,又做了B超,醫生一臉奇怪的樣子看著我們。似乎她不知道該如何對我們講。想了一會兒,她把我單獨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裡:“你夫人腹中的胎兒很特別,能聽到胎心,但在B超裡只能看到一個很虛的輪廓,像是一個胎兒的影子卻不是胎兒,我從沒見過像你夫人這樣的怪事,我無能為力了。”
0 n5 z! m; v2 F# E  我著急的說道:“那就做掉罷!” , o  N, n) d* a
  醫生面帶難色,“我只會做掉胎兒,卻不知怎樣做掉影子。請恕我無能為力。” ; A; \1 t. x" V; s- f
  醫生的話無疑對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,一直想對柳兒瞞下去,現在看來是瞞不下去了。
) j2 z$ H; c) X" F1 h% i  我從醫生的辦公室裡走出,柳兒看著我問道:“出什麼問題了嗎?”我無力的點了點頭。“哪怎麼辦?”
  ~  x# e" |5 f; s, @  “做掉!”我肯定的回答。
: S6 I: k; ~# P% H- E9 J  “好罷,醫生說什麼時候可以手術?” * }& x4 C" l; O' f
  “醫院做不了這個手術!” 0 c8 H: s0 O% }  n( a2 u' q
  “醫院做不了?”柳兒吃驚的說著,“這怎麼可能,醫院做不了?哪兒能做呢?” % H+ p% p, ?/ x1 p0 C. V" J" \
  我看著柳兒,眼淚幾乎都要流了下來,“柳兒,當初,當初真不該買了那樓。” ) d' q$ i' d# z2 |) O7 G4 I
  “這跟那樓有什麼關係嗎?”
" T2 j2 z* D/ ?6 h! L1 u# O  我點了點頭,“我已經發現那樓有問題,所以才讓你回娘家去住,但已經晚了,那小鬼兒,已吸食掉了我們孩子骨血,你腹中只剩下了我們孩子的靈魂。現在你懷的成了魂胎,也就是俗話說的鬼胎。”我看著柳兒,柳兒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,我的眼淚也在臉上慢慢的滾動著,“柳兒,原諒我,是我不好,害了你,也害了咱們的孩子,鬼胎,醫院無法醫治。我已經打聽到了一個懂些法術的老婆婆,只有她能拿掉這鬼胎。”
# \0 l5 u! w: A* R0 \7 [9 ?# y  柳兒哭了好一陣子,事以至此已經再無他法,無論柳兒有多傷心,她還是跟著我一起去找了那個懂法術的婆婆,把鬼胎拿掉了。安頓好了柳兒,晚上,我又返回了小樓,我的二十幾萬不能白扔,我不能讓那凶魂在我的家裡做惡,我必須除掉它。我拉開了西窗的窗簾,又看到了那古裝的女人,想來這就是潘金蓮了,我心裡仍是異常的害怕,但還是大著聲音說道:“潘金蓮,你這淫婦,做了鬼還不老實,你要怎樣?”
5 r0 f( ^0 k# I1 S' R$ J  “呦,這位小哥呀,你身邊的小娘子呢?這會兒身邊沒人要不要我來陪陪你呢?”說著細腰慢扭,又把那已經被撕開的衣衫往後退了一些,露出了一對白滑酥潤的窄肩,玉臂慢抬,手上的指甲也不再是紫黑色,而是細而白嫩,她用那纖纖玉指輕輕的在那兩隻挺拔酥松白嫩的乳房彈動著。只是那胸前窟窿裡還在往外冒著血。又見她蓮步輕移那影子向我走近了一些,“你雖比不得那西門大官人風流倜儻,你可比我家武大強多了,那武大三寸丁谷樹皮,跟他一夜也噁心十年。我這一輩子呀……”
0 B* C1 I" C4 j2 I% f( e$ b0 ]  我不知是害怕,還是被他調逗得有些難以把持自己,只覺得心跳都快了許多,氣喘得也粗了很多。 9 [0 ]# ^+ v4 O
  “淫婦,到如今你還敢這般說話,難道你胸前那窟窿不痛嗎?”
" S4 A: _! N" g* G; @7 I9 j  那古裝女人看了一眼胸心流血的窟窿,“這是那武二賜的,那武二又比西門大官人強了十二分,死在他的手下做鬼也痛快。只是那武二千不該萬不該拿了我的頭走,讓我現在肩上無了東西輕得難受。只想尋個頭來。”說著那鬼影又走近了幾步,幾乎就在我的背後。“小哥惹是肯把頭借我,今日我必讓小哥風流快活個夠呀。” ( I! f1 e& t! N5 |  q% V
  我不能再看著那窗子了,我必須轉過身來,面對面的與這凶魂鬥。想到這我猛的一下子轉過了身。“要想取我頭,來吧!”這時我才發現身後空空的並沒有什麼凶魂女鬼。
. J. L4 u- G2 D* g" W  “哈,哈,哈,……,小哥你怕了,你的頭,我還看不上呢?要借,也得借那漂亮女人的頭呀。”這聲音又從我背後傳來。
( s3 q2 C5 L: \. ]  “你在哪,出來!”沒有人回答,樓裡死一樣的寂靜。鐘錶的聲音顯得異常的響。心跳的聲音和著這鐘的響聲,我的氣喘得都不均勻了。怎麼辦?我怎樣才能降了這鬼?鬼在暗處,我在明處,難提防呀。
" d  {0 D$ ]1 y, D. r1 a9 @5 W 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泰山那老僧人,老僧人竟然能從我們的面相上看出那樣多的東西,想必是個高僧,看來我得去趟泰山請這高僧出面了。 : }  o( {! v# L% D7 c
  在這鬼樓裡,我又痛苦的心驚膽戰的挨過了一夜,次日天一亮便踏上了去泰山的路。 ' V5 @4 U+ y  O# b5 |& Q
  在泰山寺裡我又找到了那個老僧人,這次我也像妻子柳兒一樣對佛祖非常的虔誠,給佛祖們上了香,也給老僧人施了禮。 7 R5 R/ w. F$ {% R0 a9 ~9 y! @3 W. @
  老僧人眯著雙眼,“施主解鈴還須繫鈴人呀。老衲我對那凶魂也無甚好的辦法。” , a* X7 Q% s3 ]9 a; f
  我又施一禮,老師傅,你總不能讓我回到八九百年前去找那武松,讓武松來降了那潘金蓮吧。
$ i. d4 n% t3 w) Y# P( h  “時不可倒轉,那武松已仙逝了,又怎可以回來幫你降了那潘金蓮呢?只是那武松生前也已是得道高僧,你何不去那武松曾出家的錢塘六和寺裡求援呢?”
. k6 z3 G: N' K  l6 U0 i  謝謝師傅指教,我不敢怠慢,急急的去訪那當日武松出家的六和寺去了。費了好幾日的功夫,終找到了那個寺院,六和寺已沒有了往日的風采,寺院已顯破爛不堪,香火也不甚旺盛,我這心裡一下子冷了半截,就這小廟能有什麼人幫我降了那凶魂?抱著僥倖心裡想,即來了總不能白跑。我找到了寺院的主持,施了大禮,秉明了來意。那主持道:“我這廟雖是又小又破,但降這凶魂你是找對了地方。當日武大師圓寂時也曾留下了兩粒佛骨舍粒,這本是鎮寺之寶,為了除這妖孽你暫拿去吧!
) }' S4 @+ c" s! f" ^0 i. I1 e& M  ]1 U  我千恩萬謝的謝過了主持,小心的捧過了武大師的佛骨舍粒回到了小樓。把它供在了西窗下,每日為他進香。 6 Q3 Y1 r' k' R3 s/ l& G
  這時已經到了陰曆八月,這一年的雨水出奇的多,又一連下了幾場雨,眼看到了中秋節,這雨仍沒有停的意思。
) z2 B( \( O' s  f+ P6 s8 I  中秋節到了,我去丈母娘家裡看過柳兒,與柳兒一家人一起吃過飯,便又回到了小樓。“月圓陰雨夜,重簾落西窗,樓外聽嬰泣,切莫開窗望。”這些字不斷的出現在我腦中,又是一個月圓陰雨夜,也不知從六和寺中帶回的武大師的佛骨舍粒是否管用,心裡還真的是擔心的厲害。 - h# u% u7 z) E$ Y5 O
  夜神秘可怕,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,兩眼直勾勾的盯住西窗,耳也提高了警覺。雨浠浠瀝瀝的下著,這攪人的雨,這煩心的雨。西窗上放著那武松的佛骨舍粒,還有我剛剛上過的香,香火一跳一跳的也似鬼火一般。 , N$ z& P4 j" d! M4 n- X
  “哇,哇——”嬰兒哭聲,由小到大,由低到高,又似由遠將近的響了起來。只見那裝舍粒的盒子一亮發出一道光來。哭聲立刻止住了。藉著這光我又看那古裝女人,那女人,胸前沒了血窟窿,衣著也甚是整齊漂亮,腰身更顯婀娜,只是那頭仍是虛晃晃的還是那樣的不真切。那女人捯著小碎步,走到了西窗下,“叔叔,你來了,真真的想煞人呀。”
/ P2 a9 L9 }: c  隱隱的我看到了西窗上站著一個手中持刀的高大的男人,是武松,從它的衣著看應是宋朝時代的人,那麼這人當然就是武松了。武松皺了一下眉頭,厭惡的看著古裝女人說道:“嫂嫂,你生前害了我兄的性命,我害了你的性命,今日你何苦找了這些不相干的人來尋仇呢?”
  P8 E5 _8 V0 Q" f) [2 r  S: w  “叔叔,你殺我了,我不怪你,死在你這等英雄的手裡,死而無憾。只是你殺了我卻連累了我腹中那小生命,可憐那小生命它未能出世就死於非命,便在這古槐下成了凶魂,專吸胎血以使自己成長。我見他實在可憐未去阻止罷了,我卻未曾害過什麼人呀。” ( ~! K4 C- J2 b0 A( u' E
  聽了這些我心裡氣呀,這潘金蓮現在還敢說未曾害過什麼人,那日我親眼見他掐住柳兒的脖頸險些要了柳兒的命呀。不等武松說話,我大聲說道:“你這淫婦,那日我親眼見你掐住我妻柳兒的脖頸,怎的這會兒見了武英雄又不敢承認了。” ' E0 L% O3 M2 _: R
  那潘金蓮一臉可憐的樣子看著武松說道:“叔叔,你取走了我的頭,我肩上空得難受,再者說一個無頭的人,還能思什麼,想什麼,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?只是這骨子裡想得只有一件事,今日那怕叔叔你把我一個魂飛魄散,我也要說來。”潘金蓮抬眼看了一眼武松,武松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潘金蓮,並未做聲,潘金蓮繼續說道:“當日,叔叔打得老虎,在陽谷披紅遊街頭之時,我便看中了叔叔,從心裡愛上了叔叔。那日雖與西門慶有染,也是惱叔叔不理睬我,但心裡卻不敢忘記叔叔,今日做了鬼也要把這些心窩裡的話說給叔叔。” 2 n3 w" V  `  @/ H
  聽了這話,武松大為惱怒:“你這淫婦,做了鬼還是這般淫蕩,你與西門慶做出苟且之事,害我兄長性命,莫非也是我武松之過不行,休要再狡辯,你是何等之人,我武松心知,今日不打散了你這凶魂還不知要害死多少人。”說著舉刀向那潘金蓮打了過去,只見星星斑斑的亮點跳動了幾下,便不見了那古裝女人。那提刀的男人,把刀往樹上一拋,那刀落之處,也是星星點點光斑跳動便暗了下來。“孩子,我本不該害你性命,那只是無意中之事,今日更不該散你魂魄,只是你已吸食多個胎兒的血氣,怎能容你再作惡下去。” . r' w4 W3 B. X( K
  那男人的影子從窗上跳下,走到了我的床榻前,我不知他要做甚,心裡緊張,身上已滲出了冷汗,那男人說道:“我已替你除了凶魂,安心的住吧,只是可憐那孩子,魂魄飛散了,望你能去泰山求僧人為那孩子做法,超度他吧。” ! e0 v' N" l" J" [) F4 Y0 L$ ^$ s
  不容我回答什麼,只見那裝舍粒的盒子一亮,那男人的影子也沒有了。外面的雨繼續下著浠浠瀝瀝的,夜仍是那樣的神秘。此時的鬼樓也更顯神秘。
: S9 F1 O7 [# S# p( q' F  次日起身忙打開西窗向外望去,那古槐下,片片紅色,似血一般,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那孩子魂飛魄散後留下的痕跡,這是不是那凶魂吸食的胎兒的血。
9 m6 Z' j! T5 B" k  我沒敢讓妻子很快的搬回來,既使來也只是白天,絕不敢讓她在這裡過夜。我自己孤身又再這樓裡住了一年多,也曾遇到過月圓陰雨夜,卻再沒聽到過嬰兒的哭聲,這樓裡再也沒鬧過鬼。這樣我才又把妻子接了回來。並且去了泰山為那孩子做法超度亡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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